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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 4 項入圍!電影《腿》的黑色喜劇,拆解愛情的悲涼

採訪‧撰文 劉燿瑜
甲上娛樂

黑色愛情喜劇電影《腿》由演員桂綸鎂以及楊祐寧主演,預計在今年 12 月正式上映。得到本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男配角、原著劇本與造型設計等 4 項大獎提名,《腿》導演張耀升原本是小說家。

黑色愛情喜劇電影《腿》由演員桂綸鎂以及楊祐寧主演,入選東京影展、香港亞洲電影節與夏威夷國際影展,得到本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男配角、原著劇本與造型設計等 4 項大獎提名,更被選為本屆金馬影展開幕片,並預計在 12 月 24 日正式上映。

《腿》導演張耀升,原本是小說家,其短篇小說《縫》獲得 2014 年時報文學首獎,並被聯合文學評為 20 位 40 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近年跨足影視編劇,像是在去年抱回 5 項金馬大獎的《陽光普照》,張耀升就擔任共同編劇的角色。《腿》是張耀升繼《陽光普照》後,第二次入圍金馬獎最佳原著劇本。

角色設定為國標舞者,桂綸鎂苦練舞蹈一個多月

劇情描述女主角錢鈺盈(桂綸鎂飾)的故事。他的丈夫鄭子漢(楊祐寧飾)在腿部截肢手術後不幸離世,為了拿回亡夫被截肢的腿,被醫院百般刁難,於是發動一場「奪腿計畫」。看似憑空杜撰的題材,改編自導演張耀升的真實經歷。當初張耀升的爸爸在截肢 27 天後不幸過世,媽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一個月前的斷腿找回來。

戲中設定男女主角為國標舞者,因華爾滋而結緣。張耀升表示,華爾滋是國標舞中最優雅的宮廷舞蹈,能為劇情增添優雅和貴氣氛圍,而「腿」則是他們戀愛過程的重要角色,「女主角找腿,其實要找回的是兩人初相識的感覺。」這個設定,使張耀升必須找到具備舞蹈基礎的女演員,最後有幸邀來桂綸鎂,為此苦練一個多月,才得以拍攝。

荒誕的笑鬧喜感,吐露現實的悲涼

其實張耀升寫的第一版劇本,不存在「男主角」,但本片監製、知名導演鍾孟宏建議,有了男主角,才能替女主角的找腿行動增加動機和說服力。最後,張耀升在片中一半的時間,穿插了亡夫的視角,回憶兩人相處的過往,逐步解開男主角需要截肢的原因。

電影《腿》劇照。

由楊祐寧飾演的丈夫,不但沒生意頭腦、欠下一屁股債,還對妻子不忠。每次闖下大禍,總是替自己辯解、不願意面對現實,像是為了替兩人買更好的房子,胡亂投資房地產,或是為了舞蹈教室招生,而請託賭場老大。

張耀升為這些異常天真營造了荒謬的喜感,同時也讓觀眾意會到,事情若發生在自己身上,你很難笑的出來,「淒美愛情故事,發生在別人身上都是美麗的美,自己身上就是淒厲的淒。」

比如,女主角遭院方驅離,卻千方百計潛入醫院、跟著醫師。看似玩笑的過程裡,因為女主角的嚴肅認真,凸顯身為病人家屬的無奈和絕望,而從醫院的角度來看,也會認為「鬧事」的人必須驅趕隔離。「雙方都只是做好認為自己該做的事,就成了壞人。」

張耀升認為,既然觀眾能不用透過悲劇的形式,與角色站的很近、很切身,就能悟出其中道理,那不如讓觀眾笑著看完,用喜劇角度去看,故事的荒謬我們看到了,但我們不用經歷其中的痛苦,能得到的結論其實不會比悲劇的寫法少,甚至會有更多啟發。

田調歷時一年多,醫院全翻遍一輪

《腿》是張耀升執導筒的第一部劇情長片。為真實呈現醫院內處理病人截肢後器官後的流程,張耀升花費近一年進行田野調查,與大體老師花了不少時間相處,了解醫院處理病人斷肢的步驟、如何被運送,以及家屬對於病人大體能有哪些處置選項,團隊甚至有幾次因為與解剖室的氣味相處太久,當天喝飲料都覺得沒有味道。「我們把合作醫院最上面一層樓,到地下最後一層樓都訪問過了。」

電影《腿》導演張耀升。

談起創作動機與題材來源,張耀升都認為不能只靠靈感支撐作品內容,否則只會累積片面的場景,要連接下去就要等下次靈光乍現。而戒除依賴靈感的唯一方法就是好好做田野調查,走入實際的場景中,不用創意也能找到更多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