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尖運動員都有「怪癖」!納達爾發愛拉褲子、排水瓶,竟是他的致勝武器
分享
「最重要的是,這些習慣幫助我保持專注,才不會把注意力分散到看台、觀眾或其他東西上,」納達爾說。「我做的這些小事,比如擺放水瓶,都能避免我分心。」
那時,大多數網球記者還不太認識這位十八歲的年輕人。二〇〇五年蒙地卡羅公開賽期間,納達爾和我坐在中央球場討論他的一個習慣──說起來不太文雅,但他總會在每分之間伸手去扯短褲後側,順勢把內褲調一調。
十九年後,納達爾準備退休了,顯然,改掉這個習慣比他當年想像的還困難得多。
他仍在做這個動作。
「這就是他之所以是他的一面。」資深教練、前世界排名前五球員暨《反正都是我贏》(Winning Ugly)合著作者吉爾伯特說。
運動員在賽場上都自有一套「儀式」
納達爾當然不是唯一仰賴習慣的球員。職業球員在這個壓力爆表、卻有常常有空檔時間的比賽裡,思緒很容易游離。無論是在每一分之間的二十五秒,或長達九十秒的換邊時間,抑或是重要比賽前一晚的飯店房間裡。
莎拉波娃與納達爾一樣有自己的習慣,她在破發之後走回球場時,會避免踩到球場的邊線;伊凡尼塞維奇轟出一記愛司球之後,會希望下一次發球時使用同一顆球,並且會盡可能拿到那一顆;藍道會搓一搓他的眉毛;薇拉.芝芙娜瑞娃(Vera Zvonarev)會在換場休息時用毛巾蓋住頭,隔絕外界的目光和壓力。
這份名單還可以繼續列下去,而且不限於網球領域,看棒球或高爾夫球比賽就知道了。
納達爾非常堅持自己的儀式,而由於他過去二十年間在五大洲取得了無數勝利,因此格外引人注目。
他和他的習慣動作已經成為公眾關注的一部分:例如在擲硬幣猜邊之後衝刺到底線,以及換邊休息時,一絲不苟地將水瓶排列在椅子前。
但納達爾的小怪癖,其實也隨著時間在進化。二〇一三年,我與兩屆法網冠網庫瑞爾在法網一起,重看二〇〇五年納達爾首場法網決賽的影片,他的對手是普埃爾塔。我們試著觀察這些年來他球風的變化。他在二〇〇五年穿的無袖襯衫和海盜褲已不復存在;正拍擊球動作變得更緊湊、紮實,而他接發球時,站的位置也比當年更後面。
我們也注意到,納達爾在八年內增加了許多新的習慣動作,尤其是他的發球儀式。
二〇〇五年,他通常會用腳掃過底線、拉一下短褲,並將左耳或右耳的幾撮長髮塞到耳後。然後,他會用右手拍幾次球,再用左手發球。
但就是這樣了。
「哇,他只把其中一邊的頭髮塞耳後而已。」庫瑞爾看著影片說道。
到了二〇一三年,納達爾的儀式變得更加繁瑣。我和庫瑞爾打開那年法網準決賽的影片,看他對上喬科維奇做了哪些發球前的準備動作。
納達爾用腳掃過底線,要了三顆球並仔細檢查,接著丟回一顆,將另一顆放入口袋中。隨後,他用拍面將球從紅土上拍起,並做出招牌的拉褲子動作。他用右手調整上衣左邊的袖子,又用右手調整右邊的袖子,用右手輕摸頭帶下方的眉毛上緣,摸了摸左耳,又輕輕捏了捏鼻樑,又摸了摸右耳。
然後納達爾用拍面拍球,讓球彈了九下,並將球換到右手繼續彈跳五下。然後才開始拋球和發球。
這些儀式的目的是什麼?
坦白說,光是看著他就讓人感到壓力很大。但我絕對不能容忍二〇二一年澳網那位咒罵納達爾的澳洲女子的行為。當時納達爾正準備發球,她對他大吼:「動作快點!你這個他 X 的強迫症,」當拉法朝女子的方向看過去時,她豎起了中指。儘管如此,我其實也能夠理解她等得不耐煩的心情。過沒多久她就被護送離開比賽現場,這下也沒得等了。
諷刺的是,納達爾在網球生涯早期一點也不慢條斯理。看看他十二歲參加法國塔布知名的Les Petits As青少年錦標賽時,在決賽對陣加斯凱的影片就知道了。他當時完全是一個急著往前衝的孩子,在每分之間絲毫沒有停頓,幾乎一走到底線便立刻發球。唯一看到他迅速拉一下內褲的時候,是在他準備接發球,而非發球的時候。
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球員一路走來,要承受的壓力確實越來越大。「他們暴露在公眾的目光之下。」庫瑞爾說,「很多球員需要一套儀式,才能在這個環境中感到自在,放鬆下來。這是我的猜測。」
這樣的推測不無道理,也確實是原因之一。但在拉法生涯早期協助托尼的馬略卡教練普塔告訴我,納達爾一家人其實刻意替年輕的拉法增加了一些動作,好讓他放慢那過於急切的比賽節奏。
(本文摘自《納達爾:紅土之王》,商周出版)